本书简介:赵兴国散文集《远方,亦或是脚下》分四辑,共46篇文章。这些散文是作者20余年来,先后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的文章,以故乡鲁北平原为背景,展示了这片土地的古老、博大、深厚、庄严,谱写出一支鲜活灵动的土地之歌。
作者简介:赵兴国,滨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古井小学教师,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。1999年开始发表作品,于《散文选刊》《山东文学》《散文百家》《延河》《椰城》《中国青年作家报》《青岛文学》《中国国家历史》《当代小说》《齐鲁晚报》《青岛日报》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30余万字,获团中央、中国作家协会“志愿文学”散文大赛奖项。
正如书名所说,文学中的远方,可以是脚下;这脚下,也是赵兴国精神的远方。
赵兴国的散文集《远方,亦或是脚下》分四辑,其一是《哀哀父母》,是对家人和往事的回忆;其二是《蓦然回首》,是乡土童年的烙印;其三是《秦时明月》,是对滨州故事的溯源;其四是《在水一方》,是对当下生活的咏唱。
鲁北平原是他灵魂的家园,秦皇河是他精神的根
作为一名乡村教师,鲁北平原是赵兴国灵魂的家园,秦皇河是他精神的根,更是他写作最丰富、最熟悉的资源。
比如,记忆中的童年,就是春天的谷笛、榆钱儿,夏天的狗茄、莲蓬子,秋天的枣子、烧蚂蚱,冬天的烧麻雀。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体味,从饥饿到温饱,从小康到富足,赵兴国发现了新旧对比:以前吓唬孩子是不给吃饭,现在孩子吓唬家长是不吃饭。以前是小脚老太,一辈子没到过县城,现在是时尚青年,跨越万里看世界。
描写阳信梨园,他的笔墨集中于农民状元朱万祥;行走滨州海岸线,他看到的是岔尖的墩子草;闲游秦皇河,他发现“蒹葭”最能代表家乡父老的品质:坚韧、勤劳,一年年编织一场芦花飞雪……在黄泛区、海水倒灌区的历史上,在几乎寸草不生的盐碱之地上,是那些最耐碱耐旱的作物在编织葱翠的绿意,最终改良了土壤,让滨州变作良田沃土。
如此可见,这本书是“滨州风物写起来”的成果之一。
即使命贱如草的生灵,也有着高贵的灵魂
多年来,赵兴国以深情的笔,书写着鲁北平原上的树木、庄稼、牛羊、乡路、村庄,尤其注重描述父老乡亲的朴实敦厚、坚韧顽强,描写他们泥里水里滚的昂扬生命力,带着这片土地的温暖。
正如书中所言:“农田是他的圣地,庄稼是他的儿女”“地,不哄骗人!”赵兴国用笔朴素自然,还不时偶有乡村俚语,一语道破真相的百姓俗话,给人以不事雕琢、不求工巧之感。如“养得起猪垒得起圈,娶得起媳妇管得起饭”“每分钱都穿在肋条骨上”“淤积的土是死的,不透气,种上东西不长”“人老精,鬼老灵”“孩子想娘,筷儿长;娘想孩子,道儿长。”……反复咂摸,却能发现,里面藏有诸多力透纸背的农民哲学。
赵兴国坦言:他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,父辈、祖辈的苦难艰辛刻骨铭心。在刚刚消逝的时代,人们靠着原始体力劳动,靠着“人勤地不懒”“在汗水里煮着”,一路向阳、向上,如此坚韧宽厚的性格,一直在赵兴国的记忆、在血液、在笔尖。
书中的故事,是独轮车推大缸,是刺伤了牛肩的牛梭头……赵兴国特别喜欢写牛,他认为牛是这世界上最苦的生灵,吃得最孬,干得最累。可为何牛总是沉静?他认为或许是因为忠实的庄稼人将它看作家里的一份子、一口人。诚然,这命贱如草的生灵,也有着高贵的灵魂。
他在《牛命》中写到:“一个人,一个庄稼人,在这块方圆几公里的土地上生活了几十年,直到生命的尽头。他和这土地上的亿万个生灵一样,默默无闻地由生到死,土里来土里去。我想,他们也应该有过喜怒哀乐,有过爱恨情仇吧?只不过,那些相比困苦而言,都成了生命的细枝末节,他们首要的事情,是要活下去。”
李盛涛教授评价:赵兴国“匍匐于尘埃,完成心灵的美好超度”
对赵兴国的散文,山东航空学院人文学院李盛涛教授长期关注,并就《远方,亦或是脚下》写了长篇幅的评论。
李盛涛写道:“赵兴国的散文朴实厚重。他就像一头黑牛,默默耕作在自己的文学田地……赵兴国聚焦于生活的创痛,并在这创痛中让自己一颗匍匐在尘埃的心接受洗礼,完成心灵的蜕变。”
李盛涛认为,创痛是赵兴国创作的触发点。《一个牛梭头有多重》就源自一种创伤记忆:“我”因少年时,用斧头砍农具牛梭头而被父亲责打。在父亲眼里,牛梭头已不单单是一件普通的农具,而是父亲撬动苦难乡土生活的希望所在。牛梭头,是一位坚韧、沉默而又不屈的父辈形象的隐喻性符码,蕴含着作者对乡土、苦难、人性和生存的深层理解。赵兴国对创痛的超越,使他成为一个心灵的朝圣者。正如在《一个牛梭头有多重》中写道:“我清楚地知道,这段时间,我的世界又完成了一次新生”。
李盛涛表示,纵观全书,赵兴国对创痛的书写和思索是低姿态的。他习惯匍匐于尘埃之中,其创作具有一种可贵的底层意识,这使他的散文更具有生活质感。他不指摘时弊、训戒他人,而是以受教者的姿态,满怀谦卑,让创痛成为启迪自我心智、超度自我的渡劫之舟。
匍匐于尘埃,却能完成心灵的美好超度,正是赵兴国的散文最具魅力之处。